出海前。貝爾克報社邀請里維兵長為報社下月的七夕專題進行專訪,定在平日午後王都附近的酒館見面。酒館老闆帶領他們到後門進入酒館,免得引起哄動。要知道現時調查兵團可是風光得很,兵長斬猴一幕為人津津樂道,說書人即使只根據公開的報告書也能把那場身型懸殊的對決描述得繪聲繪影。
里維記得上一次「光顧」那家酒館,已是當年與肯尼交戰的時候,他借老闆的獵槍殺出重圍。老闆本來盲是兵長的小粉絲,乾脆利用這一戰宣傳自己的酒館。短短幾年,酒館已擴大規模,附有包廂提供,這次專訪便是在其中一個命為「人類最強包廂」裡進行。
里維看到包廂的名字,不禁嘖了一聲,幸好老闆沒有在內掛上兵長的畫像,不然難以想像這包廂明天是否還能招呼客人。
老闆送上一碟碟精緻的小食跟這次專訪的重要人物,不,重要茶包——里維千方百計也買不到的品種——里澤紅茶。據說兵長答應的原因就只是因為報酬,來而王都裡一位愛喝紅茶的工匠發現及後獨賣的里澤紅茶包。每年產量都少得可憐,貴族們都不見得容易買到。光是遠遠聞著也能分辦出這品種的獨特之處,茶香濃郁又不失清甜,沒有一絲雜亂的氣味。
要是米克還在的話,他一定會把他帶來聞聞。
「不錯嘛。」
茶杯帶有隔熱外層,碰著杯邊也不會燙手。里維頗滿意這些細節,暗自決定不追究老闆私自把他當生招牌一事。
「難得邀請到兵長做專訪,當然要準備好。」
小伙子比尤爾聽到兵長的評價,難掩興奮神色。
里維喝了口紅茶,暗嘆這茶泡得真香,還用水溫控制儀讓茶水保持最佳飲用溫度,工作結束後一定要問老闆拿一個回總部用。
「開始吧。」
「那麼,請問兵長,在瑪莉亞奪還戰後,調查兵團裡除了訓練外,閒時會做些什麼啊?」
慘勝的大戰過後,比尤爾想聊較為花邊輕鬆的話題,而且下個月就是七夕嘛,不少女孩子都想知道兵長的感情狀況呢。
「我的話,多數像現在這樣喝茶⋯有的人喜歡下棋、煮小食⋯或是研究東研究西之類的。」
「士兵們不會去談戀愛嗎?」
里維想起艾倫跟三笠。
「你知道加入調查兵團意味隨時都會死去吧。沒有幾個有心情去談。」
比尤爾想了想,追問道,「既然知道隨時會死去,不是更應該把握僅有的時間嗎?」
「然後每天提心吊膽準備失去那個人麼?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這是什麼怪對話?
「明白了。那麼兵長有喜歡的人嗎?」
「什麼?剛剛不是說了?沒那個閒情。」
里維一心只想品嚐那珍貴的紅茶,剛剛才想起了這是七夕專訪。
比尤爾笑道,「不談戀愛不代表沒有對像啊!城裡的女孩們都很想知——」
「沒有。」
里維條件發射般答道,語氣裡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心虛。
「那麼,兵長喜歡什麼類型的人?例如,熱情的還是安靜的?」
被打斷了的比尤爾沒追究,快速地換了問題。
「安靜的很快會被我嚇走哦。當然,對巨人也是不能怕啊,畢竟我們經常要面對那些東西,只少要活在同一個世界吧,那很重要,我們的生活跟牆內的大部分人完全不同——啊,最好知道怎麼泡紅茶,我可沒耐性教人呢。兵團的紅茶我都快喝膩了,這茶來的真好。」
太簡短的答案好像配不起里澤茶包,里維索性拿出他的話癆屬性多說一點。
「明白了,兵團外的女孩們大概要失望了呢!」
比尤爾畢竟是靠筆生活的,很快便能歸納出重點。
「⋯那麼外觀上有什麼要求啊?例如⋯喜歡比你高還是比你矮的? 」
他有些覺得自己在走鋼線。
*
里維想起有天米克班帶來了一堆咖啡粉。韓吉興奮地跟他們研究著不同的口味,更拉著要里維嘗嘗到底是她的拿鐵好喝還是米克的卡布奇諾好喝。
「拿鐵吧。」
里維敷衍答著。他是茶派,不好咖啡。說拿鐵比較好喝是因為那四眼比米克難纏。
「里維乖,真識貨!」
韓吉開心滿足地摸了摸里維的頭髮。
坐不了多久,里維感到有些煩悶,獨自回到房間,走到浴室。
他想著剛才的咖啡小事,瞪著鏡中自己矮小的身軀,摸著被她打亂的頭髮,眼神有些失落。
「她應該不把我當男人看吧。 」
*
「兵長?」
「⋯高的也不錯。」
里維語氣突然有點酸,
「也不錯?」
「對。」
但他似乎沒打算解釋。
「乾淨的還是污穢的?」
比尤爾繼續一問一答的問道。沒辦法啊,那是里澤紅茶工匠的女兒重點要求的問題呢,不然你以為紅茶是從天而降的嗎?一定要先處理好再開始真正的談話。
「誰會喜歡污穢的啊?」
這又是什麼怪問題?
里維皺著眉,像看到蟑螂般厭惡,但很快又回復原來目無表情的童顏臉,沒所謂般補充:
「⋯⋯不過我不介意幫她洗就是了。」
「?」
羅伊猛地抬起本來低著寫筆記的頭,看著里維,眼神充滿著「啊,這個專訪果然有爆點」的期待感。
「幫她洗⋯澡嗎?」
比尤爾自以為在開玩笑。
「對,像打掃房間一樣⋯⋯」
里維看了看對面兩人震驚的表情,不明白有什麼好驚訝的:「你們平時不做清潔?」
*
七夕當日,報紙送到了兵團裡。里維班一零四期的孩子們讀著兵長的訪談,吱吱喳喳地討論著。
「什麼亂七八嘈的問題啊?我以為會看到嚴肅的人類話題呢。」艾倫有些失望。
「這是專訪,當然是問有關兵長的私事啊!」約翰沒好氣的說。
「兵長竟然喜歡比他高的?」莎夏像發現牆內有素食者般驚愕。
「矮子可沒什麼選擇。」三笠邪惡地答道。
「噓!」眾人立即到處張望,生怕兵長在附近聽到。
「話說!」平時慢一怕的柯尼突然發現一樣很重要的事,壓低聲線地問:「你們記得有一天半夜我們偷偷溜了出外,然後撞見韓吉團長被兵長拖進浴室的事嗎?」
「難道!」阿爾敏立即跟上了他的思維:「兵長喜歡的是韓吉團長!?」
*
韓吉也從高層裡拿到了今期報紙,聰明的她當然也聯想到一零四期孩子們聯想到的事情。她不顧正在寫的報告,重覆看著那段一問一答,確認不是自己多心,嘴角不禁彎起。她決定放下工作幾分鐘,找里維喝紅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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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自:
—大名鼎鼎的洗澡梗
—問答單元
Q:里維兵長喝了咖啡後會有什麼反應?
A:會抑鬱。
Q:兵長本身會想長高嗎?
A:會。
—OVA裡韓吉提到調查「他喜歡的女人」